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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君不好当,做个上神吧(1 / 2)

梨落同天君一家子上了九重天,刚入天门,陌桀便和北宸匆匆去瑶池查看,而一路上挂在自己腿上的明珏团子也不见了踪影。眼下就剩了梨落和苍禹,梨落又不认路,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走,东绕西绕了约半盏茶的时间才入了一座宫门,入眼便是满院梨花,墙角还特意种了与梨白相称的鸳鸯藤。苍禹径直朝树下的石桌走去,落座后给自己斟了杯茶。

梨落也不在意,侧头望向大殿却愣住了,殿门上悬着门匾,正刻“清华”二字。

清华

正是父神为南泽所取,梨落看着门匾有些恍惚,仿佛从很远的地方又听见了父君那慈祥稳重的声音:“南泽,若是你将来继承帝业,清华二字,便再适合不过啦。”

终究,是违背了。

苍禹看着梨落,眼中浮现出些许无奈,无论过多少万年,她始终是长不大的妹妹啊。半晌才开口道:“你堂堂一个帝君,平日里就这般不修边幅吗?”

梨落有些不解地皱眉,又忽的想起了什么,却不在意,两手一摊厚着脸抱怨:“若你不说,谁知道我是谁,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表···”。

还不等梨落说完,苍禹将宽大的墨青色衣袍一挥,强行替她换了一副模样:一袭如烟的紫衣及地,长及脚踝的乌黑长发被两支嵌有紫玉的发钗绾起,同色的发带缀着一颗浅紫色宝石系于额间,左眼角的银色藤蔓在阳光下熠熠生光。

只是转瞬间,梨落的变化除了身上那皱巴巴的衣服外,连带着平日里张扬放肆的气质都被冲淡了不少,竟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圣洁与高傲。

苍禹满意的点点头,“这才是我记忆中的南泽。”

忽然被苍禹换了身衣服,又听他这么一说,梨落心中一时五味陈杂,走上前坐到苍禹身侧,低头端起茶杯轻轻尝了一口,一时间彼此无话,只有微风过后梨花枝叶的沙沙声。

两人心中都有千言万语,却在这几十万年后的重逢间,默默无言。苍禹梨落各自沉默,却都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,静静地喝茶。这番情景倒是与他们在混沌之墟时极为相似。苍禹性子沉稳,整日不是练武就是看书,梨落偷跑出门玩够了回来,便坐在苍禹身侧静静地喝他泡的茶。

那时候,两个人也很少说话,却不像如今这般,中间隔着看不清,扯不破的隔膜。奈何两人却又都是倔脾气,心中明明已经放开了,却都不肯放下面子服软。一盏茶已经见了底,梨落有些坐不住,她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启沐,着实有些让人担心。

苍禹终于开口:“虽说如今再来谈当年的事情,实在有些多余,但你不是旁人,有些话我必须告诉你。”梨落有些意外地抬头,正巧对上苍禹的眼睛,“当初我确有不对,你无心权位,不忍杀伐,我却再三逼迫。但是你一走就是几十万年,而我派人寻了几十万年,你可有顾及我的感受?”梨落默然,轻轻低下头去,丟下苍禹出走,将众神之祸全部扔给他一人承担,确实是自己欠考虑,又想着要辩解几句,却终究无话可辩。

到底是自己理亏,当初是一气之下的任性妄为,可如今回首想来,自己实在是愧对父神和众神的期许,若是没有苍禹,这神族怕是早就灭族了吧。说到底自己还是背弃了神族,这样的人,有何资格被众仙尊称一声帝君呢?

苍禹见梨落低头久久没有动静,微微叹了口气,仿佛是安慰般地感慨:“我曾不止一次抱怨父神对我严厉,却宽纵于你。现今看来,他其实早就料到会有那么一天,也早就想好了若是你背离神族,那至少还有我与昆仑。你如今心中的愧疚,大可不必的。不过···”苍禹话锋一转,顿了下来,手指在书桌上轻轻地敲打,像是在盘算着什么。

梨落没好气的抬头,看着他花白的头发,即便是光阴在苍禹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,可骨子里一如当年的品行却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。

“行了,条件是什么?”

见梨落无奈却又爽快的开口,苍禹终是笑了:“好说好说,帝君之名你是不愿意要的,可是这帝君的身份却是大家都默认的,如今我已步入混沌之劫,早晚都是要归于虚无,陌桀虽资质卓越,可他到底不再是上古神籍,有些自上古遗留下来的余孽,我怕他也难以应对。况且近万年来,魔族已经开始蠢蠢欲动,你若是能回来,那神界大局也会更加稳固,他们也自然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
梨落听着苍禹就这么风轻云淡地说着自己将身归混沌,心中不禁多了几分伤感,尘世间的人总以为长生不老最好,却不知所谓的长生,在梨落身上不过是一种残酷的刑罚。

与天地同寿,便意味着她会亲手送走每一个人。

父神、苍禹、昆仑、启沐·····都是如此。

到最后,还是自己孤零零一个人。

可苍禹都这样说了,自己还有何理由拒绝呢?梨落终是开口妥协:“留下可以,不过帝君之名太难当,姑且做个上神吧。”

苍禹满意地点点头,看向梨落,又将目光越过梨落,落在不知何时站在梨落身后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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