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属下知罪，请王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。”贺清闻言，当即跪地求饶。
齐王却冷哼一声，“机会？本王给了你机会了，可你是怎么回报本王的？”
按照齐王的计划，贺清在晟王府上刺杀皇后，皇后重伤后，出于距离上的考量，晟王必然会优先去百草堂找叶素问给皇后治伤。然后他又安排人在叶素问开的药里面动手脚，造成皇后伤情恶化。等到宫中太医赶来，看到皇后的情况，叶素问必定落下个误诊的罪名，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去。
偏偏贺清办事不力，好端端刺杀皇后，最后竟然伤了晟王，还叫他得了个护驾的好名声，往后皇后必定越发向着他。
这还不算，安插在晟王府上的探子也是个没用的，陷害叶素问不成，还被人当场拆穿生擒了。
回头若是把他给供出来……
思及此，齐王愈发阴沉了脸。
“请王爷让属下将功补过。”贺清跟在齐王身边多年，见他脸色不好，自然而然也就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。
齐王垂了垂眸子，目光冰冷，不带一丝温度，“人已经落在了许连山那杀神手上，你待如何将功补过？”
贺清抿了抿唇，“便是拼了属下这条命不要，也绝不能连累王爷。”
“退下吧。”齐王漫不经心的开口。
近黄昏的时候，晟王终于醒转了过来。
“川儿，你可算是醒了，你吓死母后了！”皇后红着眼眶，关切的道。
秦川茫然的眨了眨眼睛，乖巧的回道：“让母后担心了。”
说着他就试着动了动身体，却牵动了伤口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“别乱动，你身上的伤好不容易才止住血。”皇后急忙按住他，语气中满是心疼。
秦川闻言，顺从的躺了回去，他看了看四周，眼尖的发现叶素问正候在角落里，不由得弯了弯唇角。
“是叶小姐救了我？”
叶素问于是站了出来，“小女职责所在。”
秦川点了点头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，他还想再说点什么，只是身体过于虚弱，实在提不起精神，遂又闭上了眼睛。
皇后见状，心中担忧不已，不由得询问的看向叶素问。
叶素问会意的笑笑，“王爷既然已经醒了，便是无大碍了，只是失血过多，需要休息。”
皇后了然的点点头，吩咐张院使与叶素问一同留下照看晟王，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禀告她，便带着宫人回宫了。
“今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？”待皇后等人走远，叶素问才找到江暮问了起来。
江暮闻言，一脸的愤恨，“今日一早，皇后娘娘带人来看望王爷，结果刚入府没多久，就有刺客行刺。那人黑巾覆面，看不清容貌，但身手极好，我与之缠斗许久，竟讨不到半分好处，还一时失察，害王爷受伤。”
“可王爷腿有残疾，不良于行，若刺客的目标是皇后娘娘，为何最后伤的是王爷？我记得你说，是王爷替娘娘挡了致命一击？”叶素问皱着眉头追问。
江暮却低垂了头，不敢看叶素问。
半晌，他才吞吞吐吐道：“这两日，我时常看到王爷趁没人的时候，试图站起来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叶素问猛然瞪大了眼睛。
江暮于是重复道：“王爷趁没人的时候练习起身，原本一直没成，但今日刺客将要重伤娘娘的时候，不知怎么他就做到了。”
叶素问听了，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响，她深吸口气，“回头等王爷的伤好了，我再仔细给他检查一遍。”
若晟王今日当真在危急时刻能站起身来，也许他的腿伤，并没有她预料的那么严重。
“可是有什么问题？”江暮不解的问道。
叶素问摇摇头，“也许，不久的将来，你家王爷就真正站起来了。”
说着，她又将话题拉了回去，“你既与刺客交手过，可能分辨出他的身份？”
“单从他的招数，看不出什么。但他右手手背上有一块刺青。”江暮仔细回想过后，斟酌着道。
叶素问听闻此言，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。
“是什么样的刺青？”
江暮敛眉思索半晌，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。
许久，他拔剑出鞘，在地上比划了起来。
叶素问见了，心中却掀起轩然大波。
江暮画的这个图案，不久之前她才见到过！
她心事重重的回到屋子里，同张院使说了一箩筐的好话，哄了他看着晟王，她则溜出去找许连山。
夜幕如墨，缓缓吞噬着天际的最后一丝余晖。
叶素问的身影在寂静的街道上快速穿行，她的心中充满了焦急，激动，还有不安。
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江暮描述的刺客手背上的刺青图案，那个图案，当日她被刺杀时，她在刺客的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