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，林九琴主动移开了视线。
装作自己不认识秦远安。
秦远安略挑眉，也配合地装作没看见她。
两分钟后，林九琴再抬头看那边，人总算是走了。
同桌小声提醒林九琴：“快到我们了，九琴，九琴……”
林九琴咬着指甲，充耳不闻。
怎么遇上她，运气太差了。
孟向清忙的不可开交，满头是汗。看见秦远安要去其他窗口，拉下口罩，抽空远远地对秦远安做口型，“等、我、结、束。”
好不容易遇上了其他玩家，趁机可以一起交换信息。
秦远安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。
现在第一要务是先把自己喂饱。
随便去排了一个队伍，这个队伍就快很多，正好也有秦远安想吃的海鲜——海带丝。甚至因为看秦远安长得可爱，食堂阿姨多给了一些餐。
一坐下，秦远安就感觉到周围的视线全都隐晦地投过来。
秦远安面无表情地抬头，其他人都在各自吃自己的东西，似乎刚才是自己的错觉。
菜品看上去不错，海带拌饭、肉丝炒鸡蛋、青椒虾仁，秦远安拿出筷子，准备享用美食。
只是，这个海带又跳起了海带舞，肉丝蠕动想要爬出去，虾仁扭曲成奇怪的形状，米饭蹦蹦跳跳……
同时，周围的声音潮水一样涌过来，悉悉簌簌的，有一种旧磁带失真的感觉。
“是她吧，前几天……在门口看见那个人……”
“之前还说她的……现在又来了……”
“我就说今天不该来食堂吃饭，实在是太倒霉了，居然遇上了她……不是说……”
像是觉得秦远安察觉不到周围那些隐秘的关注、小声的讨论、阴暗的打量。
那些声音更加放肆了，如蛆附骨，环绕在秦远安的周围。
保持在一种让人察觉得到，故意让人听清楚，但是想要仔细听却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。
秦远安猛地抬头，站起来，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。
那些打量、私语声顿时如同退潮一般迅速消失，退回到角落里瑟瑟发抖。
秦远安淡定自若地拿着校园卡，去窗口打了个牛奶。
其他东西都没办法吃，也就是饮料看上去是正常的食物，能入口。
之后，那些声音就小了很多，秦远安也能安心享受清净。
在秦远安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，卖饭的窗口总算是关上了。
高中的生涯比较简单，大部分人吃完饭就离开食堂回去学习或者休息。秦远安坐在角落里，面前是一杯饮料，慢慢地嚼着吸管，饮料顺着吸管缓缓地往上涌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工作总算是结束了，孟向清抽下制服、帽子、口罩，洗了一下油乎乎的双手，赶紧到前面找秦远安。
他可是知道这姑娘的性子，对游戏最不上心，相当擅长划水和摸鱼，好不容易遇上了一定不能放过。
已经提前通知了其他人来这里汇合，孟向清出来的时候秦远安还在慢吞吞地喝着饮料。
远远就看见那姑娘端着饮料，可有可无地喝着，嘴巴鼓起来像是小仓鼠一样，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。
孟向清打了个招呼，坐过去，“嗨，还没走，喝什么呢？怎么不吃午饭，都剩下来了？”
怎么看上去那么心无可恋的表情。
秦远安皱了一下眉头，“不想吃，你已经吃过了？”
孟向清毫无异色地点头，“吃过了，提前吃的工作餐。”
“哦。”秦远安看了一眼盘子里还在打架的米粒和虾仁，对于孟向清能够吃这种东西表示了敬佩。
秦远安看了眼时间，“还有五十分钟下午上课，你们速度快点。”
“你的身份是学生啊，真好。”孟向清露出羡慕的表情。
秦远安吐出吸管，面无表情地嘲笑他，“噗。”
某个人是食堂阿姨，和他的身份一比，秦远安顿时觉得学生也很幸福，虽然需要上课学习。
孟向清抓狂，正想要让秦远安见识见识他的能力。虽然食堂阿姨这个身份很累，但是利用好了也能收集到很多有用的信息。
“你是不知道，这两天累死我了，不过我也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。”
孟向清凑近秦远安耳边，小声道，一脸神神秘秘的表情。
“什么信息？”牛奶喝完了，秦远安总算是分出些许注意力。
“我，发，现……”顿了顿，孟向清才说完下面的话，“这里似乎有鬼。”
“哦，是吗？”秦远安若有若无地扫了一下盘子里已经分出胜负的食物，海带丝正在缠着虾仁亲亲密密。
看着秦远安反应平平，孟向清想要继续解释，一个声音打断了孟向清的话。